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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9章 風蕪鎮(三十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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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9章 風蕪鎮(三十五)

“師兄!龍雪圖已開, 夠了,師兄你先休息吧,留些餘力,不要為了他大傷元氣。”

秦重鶴擡眼看著天幕, “子時過後, 妖魔猖狂,若不在子時前將他收服, 待他借著時機來殺你我, 那才是大傷元氣!”

“你若真想幫我, 替我看好引魂燈和那個丫頭就是。”

葉安點頭轉身出門。

這頭,洛晏手裏握著冰冷的刀柄,慢慢走到葉伏明和夏如微面前。

葉伏明覆身將夏如微擋住, “洛晏!你清醒一點!”

寒光閃過他的眼睛猛地斬下來!



疼痛並沒降臨, 葉伏明聽見一道火焰融鐵的聲音,睜開眼看見洛晏手裏的青蛟劍狠狠紮進燈花婆婆的掌心。

燈花婆婆臉上的裂口幾乎噴火, 另一只手化成燃火的枯藤抓著青蛟劍,

“洛晏!你敢耍我!”

洛晏咬牙切齒, 用力握緊刀柄, “就是你害姚鏡雙和我!想掏我們的心!還想我替你背鍋, 做夢!”

“哈哈哈哈!”燈花婆婆惡狠狠道:“我早該想到,你身上有那麽厲害的梨花咒……想來是那只河妖的手筆吧!”

洛晏蹙眉, “你什麽意思?什麽梨花咒?”

而且她又怎麽會知道河妖的事?

“看來,你不能為我所用了!”

“真可惜。”

燈花婆婆沒有解釋, 笑容越擴越大,手化成燭火從青蛟劍上脫離開, 宛若一只巨大的血紅蝙蝠撲了過來。

“!”

適時,洛晏拿出符紙, 可是手腕浮出一抹霧藍色的光,猛地炸開形成一道屏障,形成了一道結界。

將燈花婆婆擋在外面。

她被撞散,再匯成型,驚愕地看著洛晏,“你不是沒有靈力嗎?”

洛晏擡眼看著劍魄,“差點忘記你了……”

但是這次它出現好早,以前哪一次不是她半死不活它才出來。

“只是稀薄,不是沒有。”

“洛姑娘!”阿福抱著公雞跑了過來,看到葉伏明時他嚇了一跳,“公子!”

“阿福……”葉伏明擡起疲憊的雙眼,“危險!快走!”

洛晏蹙眉,“……”

他闖進來了,還有機會出去嗎?

還有一個比較尷尬的地方,她動不了這個結界,這就意味著她暫時出不去了,阿福也進不來。

“……哎”

只是,燈花婆婆好像……怕雞?

難道是因為她只能在白天出現?

“還有我!”陸十六跑進來,“他們,去前廳,我找你,們!”

燈花婆婆見勢不妙隱身化形融入燈裏。

洛晏盯著滿屋子的燈,“陸少俠,滅燈!她是靠燈存在!”

陸十六點頭,就近劈開了一盞燈,幾人同時被燈籠的材料嚇了一跳。

屋子裏的燈籠骨架居然是骨頭!

“那些人缺失的骨頭在這!”

直到最後一盞燈被劈開,劍魄終於撤開,洛晏松了一口氣。卻不想院外燈又亮了起來。

燈花婆婆在屋中現身,狼狽地趴在地上,明顯比剛剛虛弱幾分,她放盯著陸十六,眼神有些詫異,“天門劍宗的弟子?”

陸十六握著劍不回應,燈花婆婆指著夏如微,

“她就是你們要找的梨花靈族,殺了她!”

“殺了她!”

見陸十六無動於衷,她帶了些怒氣,

“十五年前,你們都未曾留手,現在又裝什麽慈悲?!”

“老妖婆!”洛晏罵道:“你怎麽這麽惡毒?誘騙我不成,又想騙他為你殺人嗎?”

“你,說什麽?”夏如微擡起頭。

燈花婆婆仰天大笑,“哈哈哈,夏如微,你是妖!你以為,你天生水性好,是為什麽?”

“是因為你的父親是一只河妖!”燈花婆婆笑道:“你的母親乃是被天門劍宗滅族的梨花靈族!”

木賴水生,水能生木。

水便是夏如微的祥瑞。

她不滿地看著陸十六,“你不動手?”

“沒用的東西!”

她因為沒法控制其他人,越來越煩躁。

洛晏看見燈花婆婆手掌逐漸變紅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沖過來,可陸十六一動不動。

“糟糕!”洛晏撿起地上的青蛟劍,貼上符紙擋了過去,符紙給劍的靈力太少,又重,她手有些酸。

“不自量力!”

燈花婆婆掌中的火焰越燒越旺,一反方才的頹勢!

見鬼了!她到底該怎麽殺?!

腦子裏靈光一閃,洛晏扔出一根蠟燭在阿福面前,“阿福!去,燒了院裏那根桐樹!”

“你敢!”燈花婆婆想去阻止,卻又被阿福懷裏的雞嚇得退回來。

“有何不敢!”洛晏不吝嗇地往劍上又貼了幾張符紙,手腕酸痛還是卯足了勁沖上去。

阿福頭發被吹得很亂,聲音顫抖大喊道:“洛姑娘,風太大了!又下雨,火折子用不了!”

“……”洛晏一劍亂朝著燈花婆婆砍,間隙扔出叫蛇油膏,“用這個!這個點火風吹不滅!”

方才她就註意到了,那棵桐樹被燒得表皮皸裂,與她在那塊桐木之間看到的一模一樣。

燈花婆婆若是聰明根本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。那棵桐木肯定也附著她的一部分妖魂,不然她怎麽能信誓旦旦說出能回家這樣的話。

或許是碰到燈花婆婆的命根,洛晏覺得越來越吃力,葉伏明和夏如微根本不能指望。

“陸少俠!”她只能奮力抵擋著燈花婆婆。

“小陸!動手啊!幫幫忙!你怎麽了!她根本就是在胡說!要是夏姑娘是梨花靈族,子衿姐姐的刀不會沒反應的!”

“她不是妖!你別多想!”

陸十六卻像聽不見,看著暈過去的夏如微怔住,目光呆滯得像陷入另一個世界。

洛晏:“!”

怎麽突然這樣啊……

阿福趕緊搬了幹柴,手指不住的抖。

“洛姑娘!你撐住!”

“你快點!”洛晏拿著劍,咬牙切齒,好奇怪,這裏的動靜外面都察覺不到嗎?

好在叫蛇油膏確實好用,這次是一整盒火燃的快,逆著風雨燃起紅色的火焰,瞬間將桐木樁包裹起來,熊熊燃燒。

“啊!”燈花婆婆感受到灼痛,發出淒厲的慘叫。

她的身體手指也跟著樹樁一起變化,皮膚跟著一起化成碳色的洞口,被火焰灼盡。

可是在看清火焰的時候,她破碎的面孔竟然靜止了一瞬,出現幾分驚詫的情緒。

“叫蛇……”她跪倒在地眼睛瞪大,連同手裏的東西也顧不得,掉落在地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
竟是一塊濯靈白玉!

洛晏蹙眉,稍稍喘了一口氣,“怪不得……”

“它死了?是你殺了它?”

她語氣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和遮掩不住的興奮,看向洛晏眸光變得清澈幾分。

洛晏微微蹙眉,“算是……”

聞言燈花婆婆腳步微微踉蹌往前,小心翼翼地問:“你……到過松臺山?”

洛晏眉梢動了一下,小心警惕地看著她:“是又如何?”

燈花婆婆激動的情緒幾乎溢出,仿若下一秒就會落下淚來,“那你可有見過……”

“妖怪!”

張照從地道爬出來,怒喝一聲,“果然是妖!定是你殺了我師弟!竟還想殺人!”

“我要你為師弟償命!”

張照掌心凝出靈力還沒用出去,一道藍色劍光沖天而來,將本就因真身漸無而魂息薄弱的燈花婆婆打散,化成黑色的炭灰飄進空氣中。

直到死,她都直直的看著洛晏,仿若有濃濃的不甘和遺憾。

那道劍光落地凝成一柄藍色長劍狠狠紮進地下。

“好霸氣的劍!”何小七扶著姚鏡雙趕過來。

“咣當——”

洛晏扔掉手裏的青蛟劍,揉了揉酸痛的手腕。呼了一口氣,那根樹樁已經燃成一堆灰燼。

何小七喃喃:“居然是樹妖……”

洛晏看著劍,“馭水……”

馭水劍身顫了一下,散出藍色星子,歡快地回應她。

這時大門被推開,一個長身玉立的少年走進來,洛晏一眼看到人,眼神一亮,“姜寂洲!”

她幾步跑過去撲進少年懷裏,“你怎麽來了?”

“你沒有留下馭水,我很擔心。”少年嘆氣收了劍,眉梢皺了一下捧起她的臉,手有些猶豫但還是忍不住輕輕捏了捏,“馭水感應到你在這,我就來了……還好你沒事。”

“對不起,讓你擔心了。”剛剛結束一場肉搏,洛晏腎上腺素一下子降不下來,情緒高昂,看到他就更高興了。

“洛晏,你沒事吧?”張照喊了一聲。

洛晏搖頭眉心皺了一下從姜寂洲懷裏退出來,剛剛燈花婆婆想問的人是誰?

松臺山的百姓不足二十,每個她都記得,而且,聽起來她似乎與叫蛇有些恩怨……

“洛姑娘!”

阿福拿著僅剩的一點叫蛇油膏和一個帶著鎖的盒子,遞到幾人面前。

洛晏有些肉疼的收好叫蛇油膏,姚鏡雙已經打開了盒子的鎖,“好奇怪,這個盒子用的也是水靈鎖……這個按道理會和她的法術相斥,她怎麽會用這個,就不怕自己打不開嗎?”

濯靈白玉她都捏在手裏,並沒有如此看重,那盒子裏放的究竟是什麽寶貝?

盒子打開,裏面的東西讓幾人頗為失望,除了洛晏和陸十六。

“那麽嚴密的法術,用來藏這個?羊角牌……”

洛晏端過盒子,看著裏面的東西:

一根枯萎已久的青椒樹,還有兩塊羊角牌,但只有其中一塊字跡還能看清。

何小七拿起羊角牌念出上面的字:“溫青枝,像個女孩子的名字……不會是這個妖怪的名字?”

“管他呢,把這個拿去交給師父。讓師父定奪吧。”

洛晏看著姜寂洲,“難道她跟青枝姐姐有什麽關系?”

“或許。”他應道。

但現在人已經死了,他們也無從知道,洛晏扯了扯他的袖子,“啊,對了,我正有事想找你……”

趁著其他人搜索夏家的功夫,洛晏牽著他到了夏如微面前,轉身把門關上,“如微姐姐變得有些奇怪,我不敢讓其他人先見她。方才燈花婆婆死前,說如微姐姐是梨花靈族,我擔心她是在記恨如微姐姐,在如微姐姐身上留下什麽法術,會讓別人誤以為她是妖……”

夏如微痛苦極了,臉色慘白,整個人像剛從水中撈出來。

“她還說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話,說我身上有什麽梨花咒……”

少年眉心皺了一下,輕輕握住她的手掌,“她胡言亂語而已,不必在意……晏晏,幫我打一碗水來可以嗎?”

“好。”

洛晏轉身出門。

姜寂洲看著夏如微臉上的胎記,此刻像是游動的星河,一簇簇穿梭的白色絲線挽成的梨花也在一朵朵雕零。

他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濯靈白玉,玉面已經四分五裂,“坎水是為你而設。”

梨花靈族還有人。

但她的母親放棄了自己所有靈力也封印了她體內的靈力,化成了這塊濯靈白玉。為藏匿她的氣息,築起坎水鎮,只為了她平凡快樂的度過一生。不再為梨花靈族的恩與怨所累。

秦重鶴卻還要緊咬不放,開啟龍雪圖,步步緊逼。

水被端進來,姜寂洲劃破指尖,引著水繞著夏如微臉上分成珠鏈,裂開的濯靈白玉汲取水珠越發透亮,瑩瑩發光,漸漸化開徹底融進夏如微的身體。

她臉上的胎記漸漸恢覆原來的顏色,浮動在上面的星河消散。

夏如微臉上恢覆紅潤,她慢慢睜開眼,“姜少俠,晏晏……”

洛晏蹲下給她擦汗,“沒事了沒事了。”

“我……當真是妖嗎?”她眼底發紅,有些迷茫,“趙青說,我阿爹不是阿爹,我阿娘是妖,我也是妖……是我,害死了阿娘,所以我也該死……”

姜寂洲握住手掌,看著夏如微,語氣平波無瀾,“不,你不是妖。”

少年眸光冷下來,“她這麽說,只是為自己的惡找借口。”

趙青是,秦重鶴也是。

洛晏點點頭,“姜寂洲很厲害的,他說你不是妖,你就肯定不是。”

夏如微終於釋懷,大聲哭了出來。

洛晏手忙腳亂地安慰她,袖子幾乎都濕透了。

正當時,院外一聲巨響。

“嘭!”

院門砸在地上的,四分五裂,一群人的聲音傳來。

“抓妖!”

院子的門被撞開,一群天門劍宗的弟子握著劍闖了進來。在看清裏面幾人的面孔時驚訝了一下,“小七!十六……姚鏡雙!”

姚鏡雙幾乎被壓著到了秦重鶴面前,好在李雨來得早,已經跟秦重鶴和葉安幾人通過氣,秦重鶴才願意給姚鏡雙一些時間。

姚鏡雙解開胸口的鏡子,猙獰的傷口露在他們面前,“那夜,我被燈花婆婆所控,她要我殺死向兄與賀兄,再放一枝梨花。意在挑起天門劍宗與梨花靈族的舊怨。向兄是想救風蕪百姓才想出這招,長老明查,可拿出那枝梨花一探究竟!”

葉安聞言轉頭,看向一個弟子,那弟子忙打開身上的芥子袋,找了半天,拿出一截黑炭。

燈花婆婆已死,她變出來的梨花自然不覆存在。

“長老說的梨花靈族,我全然不知,若是長老不信,可待他們醒來一問便知。”

秦重鶴打量著姚鏡雙,瞇了瞇眼揮手,李雨將姚鏡雙帶了下去。

“夏如微呢?”

面色蒼白的夏如微被帶到了秦重鶴面前,一塊粗糙的白玉被他我在手中。葉安湊過去看了一眼,“這不就是普通的玉嗎?”

秦重鶴皺眉,面露不悅。

大約是已經知道他要問什麽,夏如微垂眸先開口:“趙青殺了阿娘,卻也被天門火困在我家,我身上被趙青下了梨花咒,忘卻了她殺阿娘的事。留得她的真身在院中沒有燒毀。幾日前,我為救葉伏明下水,無意碰到一面鏡子,這才解開身上的梨花咒,有了長老看到的異像。”

她伸手從袖中拿出一面鏡子,“這是趙青所言,她潛伏多年就是為了拿窺心鏡破天門火,獲得自由。”

葉安拿過鏡子看了一番,將夏如微扶起來,“師兄,這確實是窺心鏡。”

秦重鶴擰眉,“窺心鏡確實能解梨花咒。”

“況且,你也看到了,如微並沒有被龍雪圖影響,她肯定不會是梨花靈族。”

其他都是空口無憑,但龍雪圖不得不信。而且夏如微若是梨花靈族,窺心鏡根本不會到他們面前。

洛晏盯著窺心鏡,晃了晃姜寂洲的手,他自然地低頭聽她說話。

洛晏道:“燈花婆婆說我身上有梨花咒,你說我要不要也照一下?雖然不相信她,但是……”

她對窺心鏡本身的作用比較好奇。

他搖搖頭,“你不需要……窺心鏡除了能解梨花咒,主要是用來窺他人心間之惡,人心難測……我怕你會嚇到。”

“……哦……嚇到倒是不會,但是隨意打探別人隱私確實不好,還是算了。”

這邊問話已經差不多,現在風蕪的房子不是漏風就是漏雨,洛晏擡起頭道:“姜寂洲,你好不好……”

“嗯?”少年有些不解。

洛晏握住他的手拉著他坐到角落裏,幫他搓手。

“今夜確實是下弦月,不過我……”

洛晏沒等他說完就捂住他的嘴,“噓!小聲點,別說……他們會發現的,我說就好,你聽著。”

他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,聽她語速極快地問道:

“你難不難受?心臟疼嗎?肚子呢?”

“餓不餓?冷不冷?”

她拿出為數不多的幾塊姜糖一顆顆遞到他唇邊,盯著他吃進去,

“先吃幾塊姜糖,補補血,不然會氣血不足頭暈的!”

小說裏都說,這種特殊的日子妖最脆弱了。

見他咽下,洛晏欣慰地還想拿東西,“再吃點糯米糕,填飽肚子,不然該沒力氣了……”

她擡頭看了看四周,湊到他耳邊小聲道:“那個李雨少俠說,今天很特別,子時之前妖的情況會不太好。剛剛燈花婆婆明顯就是受這個影響了,我都能跟她對抗了!”

分明前幾日,他們還被燈花婆婆耍得團團轉。方才卻虛弱成那個樣子。

“我沒事,好好的。”

少年微微楞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,唇角微微勾起,伸手把她額上的碎發捋到耳後,一點點把她臉上的灰擦幹凈,拿出一件外袍把她裹住抱在懷裏,“你才該多吃一點。”

他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塊姜糖餵她吃下,手抱得更緊,“你身上好冷,這樣有沒有好一點?”

“樹妖已除,姚兄不再受控制,意識清晰,已經把向融的計劃跟他們解釋清楚了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洛晏點頭,笑瞇瞇地問:“她怕馭水,我一直讓馭水保護他,沒讓燈花婆婆見他,我聰明吧?”

“嗯。”

“晏晏,”姜寂洲握住她的手,“我想說……”

他語氣微微頓了一下。

有些疑惑他為什麽不說完,洛晏擡起頭瞥見他微紅的側臉。

還害羞了?

她垂眸很給他面子沒盯著他的臉看,她伸手扶著耳朵笑著問:“想說什麽?我聽著。”

但臉卻被捧起,洛晏一下對上少年的眼睛,他眸色亮得驚人,像馭水清亮得劍光,他微微低下頭鼻尖幾乎碰到她的,

“我很喜歡……你叫我的名字。”

他的……名字……

洛晏眉心跳了一下,她中燈花婆婆的術法前,一直叫他姜少俠的,早上裝一裝還說得過去,可剛剛燈花婆婆已經死了……

誰還能控制她?

難道他剛剛問姚鏡雙的是這件事嗎?姚鏡雙記得被燈花婆婆控制後的所有事,她必然也記得。

洛晏緩了緩,嘴裏抿著姜糖,耳根一寸寸紅起來,輕咳一聲,

“那……我以後……都這麽叫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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